第三十四章 渐行渐远
苏蓦一宿没睡,江漓装作睡熟了其实也背对着苏蓦睁着眼发神,两人各有所思的躺了一夜,之前那些旖旎的气氛早就散了个一干二净。
江漓觉得自己的决定没什么问题,可现在究竟他妈是怎么回事,江漓摸了摸心口,憋闷得差点没喘得过气来。苏蓦千算万算,没算到魏昕雅居然舍身取义,来了招釜底抽薪,直接把江漓给抽走了。苏蓦盯着帐篷顶魂游了一夜,直到此时苏蓦才明白过来,或许江漓与自己是不同的,在江漓的思维里男人应该与女人在一起,而不是两个大老爷们凑作一团。苏蓦再优秀,也弥补不了天生的劣势。
在回学校的车上,两人也是一路无言,苏蓦是不想说话,江漓看着苏蓦的脸色不虞不敢吱声,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对不起苏蓦似的,揪得心肝生疼。连坐在后排的王思瀚都忍不住搓了搓胳膊,也没见开空调怎么冷风嗖嗖的。
等程力听了江漓心情复杂的说了自己有了女朋友的事,程力颇为同情的瞥了江漓一眼,拍了拍江漓的肩膀悠悠一叹:“江哥,自求多福吧。”
江漓吃饭总会拖上苏蓦一起去,但苏蓦连着几天都找了借口自己去外面吃,弄得江漓心里忐忑不安,盯住对面的王思瀚和程力一脸茫然:“我是不是哪儿得罪他了?”
王思瀚都忍不住想捂脸了:“江哥你哪哪儿都得罪他了,你这反射弧真是长得能绕地球三圈。”程力指了指端着餐盘徐徐走过来的魏昕雅,用胳膊肘捅了捅王思瀚:“行了,少说两句。”王思瀚立马闭嘴。
苏蓦的位置被魏昕雅取代了,这本来是理所应当的事,但是江漓心里别扭得厉害,总觉得自己右手面的位置应该专属于某个人,就算是所谓的女朋友也不行。魏昕雅一过来,一桌人顿时一片安静,一个是王思瀚跟程力与魏昕雅也不熟,没什么话题好讲,另一个是大家心头都记挂着苏蓦,苏蓦不在,谁也不太习惯。
尤其是江漓,苏蓦突然拉开了与自己的距离,或许是苏蓦考虑到自己有了女朋友不合适再成天厮混在一起,但江漓就是做什么都不得劲,成天窝在寝室里唉声叹气。
王思瀚受不了了:“你烦不烦?要么死要么滚!”
江漓趴在床上画圈圈:“你说我咋交了女朋友比没交女朋友还不痛快呢?”
王思瀚回过头,看着江漓特认真的说了一句:“你没交女朋友的时候不痛快过?”
江漓一愣,然后猛地一拍大腿:“没啊!不知道多痛快呢!王哥要不你给我解释解释?我咋没想明白呢?”
王思瀚一脸的恨铁不成钢:“猪脑子都比你聪明!”说完王思瀚打死也不肯再开口,程力说得对,这条路不好走,谁也没那胆儿决定江漓的人生,听天由命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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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,苏蓦与江漓渐行渐远,远得明明苏蓦的寝室就近在咫尺,江漓却只能望其项背而发不出声。苏蓦只需要一个冷漠的眼神,就能把江漓一腔的热血压下去,那是江漓太久没见过的东西,跟钝刀子似的割得江漓满腹沧桑。江漓再不敢靠近苏蓦,苏蓦的神情让江漓心生畏惧,看一次痛一次。
与魏昕雅所谓的交往也是平淡如水,除了偶尔一起在食堂吃个饭,上个自习,江漓连魏昕雅的手都没有摸过,两人之间根本无话可说。江漓没谈过真正的恋爱,但江漓隐隐觉得真正的恋爱似乎并不是这样的。
转眼就过了期末考,暑假即将来临,江漓又开始患得患失。哪怕苏蓦现在并不搭理自己,但在学校至少还能看看苏蓦的身影,可到了暑假,整整两个月,江漓觉得自己可能得疯,一种叫做寂寞的种子生根发芽,拔地而起,开花结果。
江漓想找苏蓦谈一谈,可是江漓也想不明白该谈什么,直接问你怎么突然不理老子了?感觉跟三岁的小朋友一样幼稚,江漓做不出来。
江漓郁闷了。
苏蓦也好不到哪里去,苏蓦拼尽全力不回过头去看江漓,生怕看着那张委屈失望的脸,自己忍不住心软,又要陷入那无穷无尽的烦恼里去。这样挺好,江漓选了一条轻松的路走,只有自己留在歧途也算是一种成全。
李希羽早就察觉到了苏蓦的异状,一贯表现完美的苏蓦开始时不时的出错,空闲时喜欢望着远处出神,脸上的笑容都是礼节性的,再没有发自肺腑的会心一笑。李希羽心里明白只有一个人,能让苏蓦失魂落魄,李希羽说不出是悲还是喜,但不管李希羽如何苏蓦的悲喜都与自己无关。
即便如此,李希羽还是放不下苏蓦。
放了暑假苏蓦要辞去餐厅的工作返回家里好好的陪一陪外婆,李希羽鼓足了勇气,在苏蓦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,把苏蓦拦在了更衣室门口。
李希羽扬了扬手中的电影票笑得很灿烂:“苏哥,去看电影吧?”
那句苏哥一下子刺进了苏蓦的心里,有人也是这般,曾经绕着自己苏哥苏哥的唤个不停,苏哥,爱死你了,苏哥,被你迷死了,苏哥,电死我得了。苏蓦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眸底闪过一丝难得一见的温柔。
苏蓦点了点头,目光却停留在了李希羽的鞋面上:“好。”
李希羽顿时欣喜若狂。
魏昕雅收拾好了行李等着回家,只是简单的跟江漓说了一声。江漓觉得这恋爱谈得实在是不像话,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魏昕雅:“你走之前去看场电影吧。”
其实魏昕雅同不同意江漓都觉得无所谓,江漓只是想对得起谈恋爱的这个过程。出乎意料的是一贯对江漓冷冷清清的魏昕雅居然同意了,江漓也说不上多高兴,收到魏昕雅消息的时候,江漓正躺在床上琢磨,苏蓦现在在干啥呢。
晚归的苏蓦手插在裤兜里静静的站在江漓的寝室门口,苏蓦的手指从来都没有敲下去过,只是隔着门感受一下那人的气息,对苏蓦而言,这也算是缓解病症的一种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