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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部 终极救赎 第34章 疯狂之旅 · 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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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分钟后,罗布拿着安眠酮回来了。“天哪,真疼!我估计我脚上有几处3度烫伤!”接着他笑着说,“不过我就是这么能干,对吧?”

我心领神会地笑笑:“当然,你是最棒的。”

5分钟后,我们都到了直升机甲板上,我充满敬畏地看着篮筐前后100英尺地来回晃动着。我们足足等了30分钟——士气低迷地观看着,等待着,接着,太阳落山了。

这时,约翰到了甲板上,看起来一脸的惊慌。“大家必须回到下面,”他命令道,“直升机没油了,不得不返回。但我们必须放弃这艘船,我们快要沉下去了。”

我看着他,简直难以置信。

“这些是船长的命令,”他补充道,“救生艇正在船尾充气,就在跳台原来的位置。快走!”他挥手示意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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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想,橡胶筏?在50英尺高的巨浪里乘坐橡胶筏?看来为了离开这里已经不择手段了!这个决定看起来真是疯了。但这是船长的命令,所以我照做了,其他人也是。我们向船尾走去,两个比尔正各自抓着橘黄色橡胶筏的一边。他们把橡胶筏一放到海上,马上就被冲走了。

“看到了吧,”我讽刺地笑道,“我认为橡胶筏这个主意绝对不行。”我转向女公爵,向她伸出手,“来,我们一起去和马克船长谈一谈。”

我向马克船长解释了一下橡胶筏刚刚发生的情况。“他妈的!”他迅速说道,“我告诉这些孩子在没有绑牢前先不要把橡胶筏放到水里……妈的!”他做了个深呼吸,然后重新恢复了镇定。“好吧,”他说,“你们两个听我说,我们现在只剩一个发动机在运行了。如果这个发动机也不动了,那么我们的船就再也无法前行,我们就会翻船。我希望你们就待在这儿。如果船翻了,你们就从这边跳出去,能游多远就游多远。在船下沉的过程中,会有一波强大的向下的水流,这股水流会把你们也吸进去的。所以,一定记住,要不停地往水面游去。现在的水温很适中,你们的存活没有问题。距此处约50英里远有一艘意大利海军驱逐舰,目前正在向这边驶来。他们会与特种部队再进行一次直升机救援。目前的状况海岸警卫队无法完成救援。”

我点点头,对马克船长说:“那就让我到楼下,跟大家都说一说。”

“不,”他命令道,“你们两个就待在这儿。我们随时都会下沉,我希望你们两个待在一起。”他转向约翰,“到楼下去,把这些都解释给客人们听。”

两小时后,船基本要完全沉下去了,这时无线电设备传来了声音。我们上方又飞来了一架直升机,这架是意大利特种部队驾驶来的。

“好,”马克船长脸上挂着一个古怪的笑容,“听好了,他们将会用绞盘放下一名特种兵,但我们先得把直升机推到海里给他腾地方。”

“你在骂我吧?”我笑着说。

“噢,我的上帝!”女公爵将手放在嘴里欢呼道。

“不,”马克船长回答道,“我没骂你。我先去拿部摄像机,这一幕值得保存下来给后代看。”

约翰待在控制台前,我和马克船长以及两个比尔还有罗布向直升机甲板走去。到了甲板上,马克船长将摄像机递给其中一个比尔,然后迅速解开直升机的固定物。接着,他把我拉到直升机前面,将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。“好了,”他笑着说,“我希望你对着看录像的观众说几句话。”

我看着摄像机说:“嗨!我们马上要把直升机推进地中海里。这够棒吧?”

马克船长补充道:“是的!这在游艇历史上尚属首次!将镜头再次交给娜丁号游艇的主人!”

“是的,”我补充道,“如果我们不幸都遇难的话,我希望大家知道,这次糟糕的出行是我的主意。我强迫马克船长这么做的,所以,他仍应该获得一个体面的葬礼!”

就这样,我们的录影结束。马克船长说:“好吧,等到另一波海浪袭来,游艇开始向右边倾斜时,我们全体马上用力推。”之后,游艇一开始往右边倾斜,我们就向上推,使直升机翻过了甲板边界。我们跑过去看,不到10秒钟它就沉到了海面之下。

两分钟后,我们17个人都站在了直升机甲板上,等待被救援。马克船长和约翰仍留在驾驶桥楼上,努力让游艇不往下沉。在我们上方100英尺处,一架双叶桨运输直升机正在静止悬停。飞机被刷成了军营绿,而且机身超大。即便距离100英尺,两个主螺旋桨的重击声仍震耳欲聋。

突然,一名特种兵跳出了直升机,开始沿一根粗的金属索下降。他身着全套的特种部队制服,外套一件黑色橡胶潜水衣,头戴一顶紧致的兜帽。他背着一个背包,一条腿上悬挂着一个貌似捕鱼枪的东西。他以100英尺的摆幅前后晃悠着。到了游艇上方30英尺时,他抓住捕鱼枪,瞄准,然后叉住船。10秒钟后,这名特种兵上了甲板——一脸灿烂的笑容对我们竖着大拇指。很明显,他正玩得尽兴。

我们18个人都被带至安全地带。然而,在安排妇女和儿童先走时,出现了小小的混乱——惊慌失措的罗斯(勇敢无畏的户外生活者)推倒奥菲莉娅和两个比尔,疯了一般冲向特种兵,跑到他跟前,抓着他的手臂和腿不肯松手,直至他离开了游艇。我和罗布没什么意见,因为我们现在有了新鲜的“佐料”,可以在罗斯的余生里尽情拿他开涮。

然而,马克船长愿与船同沉。事实上,直升机飞走前,我看到的最后一幕是,游艇的船尾最后一次沉到水下,马克船长方方正正的脑袋顶部在巨浪中上下起浮。

被意大利人救援的优点就是,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你喂吃的,让你喝红酒;接着,他们会让你跳舞。是的,我们在意大利海军驱逐舰上和意大利海军像摇滚明星般狂欢。他们是一群喜欢热闹的人,我和罗布将此作为可以尽情享用安眠酮的最佳时机。谢天谢地,马克船长安然无恙,他已经被海岸警卫队救了上来。

最后我只记得驱逐舰舰长和女公爵将我搀扶至医务室。在帮我盖好被子之前,舰长向我解释着意大利政府正在拿本次救援行动大做文章——可以说是公关阴谋——所以政府授权他可以带我们前往地中海的任何地方,选择权在我们。他推荐了撒丁岛的卡拉迪沃尔佩酒店,据他所说这是全球最好的酒店之一。我急切地点点头,对他竖起了大拇指,含糊不清地说:“那就带我去撒丁岛!”

我在撒丁岛上醒来时驱逐舰已在切尔沃港停靠。我们18人站在主甲板上,充满敬畏地看着数百名撒丁居民朝我们挥手。几十名媒体记者人手一部摄像机,焦急地等待着拍摄这群竟然蠢到在8级大风中驶船的白痴美国人。

离开驱逐舰前,我和女公爵对意大利救援者表达了谢意,并和他们交换了电话号码。我们告诉他们,如果他们哪一天到了美国,一定记得看我们。因为他们的勇敢与英雄行为,我给了他们一些钱,但他们拒绝接受。他们可真是一群了不起的人——世界一流的英雄——这句话绝对是真心话。

穿过撒丁岛欢呼的人群时,我突然想到,我们所有的衣服都丢了。但没有问题,我即将从伦敦的劳埃德保险公司收到一笔大额支票——该公司对我的游艇和直升机承保。在酒店登记入住后,我带每个人去购物——包括客人和船员。找了半天,我们只找到度假装——各种款式的粉红、紫色、黄色、红色、金色和银色度假装。接下来,我们都得穿得像孔雀一样在撒丁岛上待上10天。

10天后,安眠酮吃完了,回家的时间也到了。这时,我突然有了一个很棒的想法:将我们的衣服全部打包,用船运回美国,避免报关。女公爵同意了。

第二天一早,不到6点,我到酒店大厅支付了费用。共计70万美元。不过这似乎没有看上去那么奢侈——账单包含一只30万美元镶嵌有红宝石和绿宝石的金手镯,这是我对我的太太做出的弥补,这份礼物算是很轻的了。

在机场,我们等我的直升机等了两个小时。接着,一个在私人飞机候机室工作的小个子男人走到我跟前,用口音极重的英语说:“贝尔福特先生,您的飞机发生了撞机事件。一只海鸥飞进了发动机,飞机在法国坠落,无法前来接您。”

我无语了。其他人是否发生过这样的事?我估计不会。当我把事件告诉女公爵时,她一言不发,只是摇了摇头走开了。

我试着给珍妮特打电话,让她预订新的航班,但电话通通都用不了。我决定,我们胜算最大的做法就是飞到英国,这样我们才能听懂别人到底在说些什么。一到了英国,我就知道一切会没事的——直至我们坐在一辆伦敦出租车的后排,我注意到一件很古怪的事,这里的街道拥挤得出奇。事实上,我们距离海德公园越近,道路就越拥挤。

我对长着一张面团脸的英国出租车司机说:“为什么现在会这么堵?我以前来过英国很多次了,从没见过街道会这么堵。”

“噢,阁下,”出租司机说,“我们本周末要举办伍德斯托克音乐节。海德公园里有50多万人。艾瑞克·克莱普顿正在演出,艾拉妮丝·莫莉塞特以及其他人也会演出。阁下,这将是一场很棒的演出。我希望您已经提前预订好了酒店,因为这会儿伦敦几乎已经没有空房间了。”

呃……现在有三件事让我吃惊了:第一件就是,这个出租司机竟然一直称呼我为“阁下”;第二件,我竟然碰上了自“二战”以来整个城市没有空房间的首个周末;第三,我们都需要再次去商场买衣服——这将是女公爵不到两周时间内的第三次商场购物。

罗布对我说:“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又要去买衣服了。你要接着付钱?”

我笑着说:“去你的,罗布。”

在伦敦多尔切斯特酒店大堂,门房说:“贝尔福特先生,非常抱歉,整个周末我们的房间已预订完毕。事实上,我不敢相信此时伦敦还会有空房间。不过,您可以尽情地在吧区狂欢。您知道,此时是下午茶时间,我很愿意为您所有的客人提供免费的茶和三明治。”

我转转脖子,试图保持镇静。“你能否给其他酒店打打电话,看看他们那儿还有没有空的房间?”

“当然可以,”他回答道,“很愿意为您效劳。”

3小时后,我们仍然在酒吧区,喝着茶,津津有味地嚼着脆饼,这时,门房满脸微笑地走了进来说,“四季酒店刚刚有人取消订房,恰巧还是极其符合您品位的总统套房。费用为8——”

我打断他,“我要了!”

“很好,”他说,“我们在门口安排了一辆劳斯莱斯。就我所知,这家酒店的SPA很棒,或许在做SPA时可以做一下按摩。”

我赞同地点点头,两小时后,我脸朝上,躺在四季酒店总统套房的按摩台上。阳台可以俯瞰海德公园,现在,音乐会正在进行之中。

我的客人们都在伦敦大街上闲逛着,四处购买衣服;珍妮特正在忙碌工作,帮我们安排协和飞机的航班;性感的女公爵正在沐浴,欢快地唱着歌,似乎在与艾瑞克·克莱普顿比赛。

我深爱着我性感的女公爵。她再次向我证明了自己,而且这一次是在巨大的压力之下。她就像一名武士一样,和我肩并肩站在一起,共同面对死亡,漂亮的脸庞始终挂着笑容。

我回到了老布鲁克维尔,准备继续着“有钱人和生活紊乱者的生活方式”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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