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赵豪见师尊上前,忙跨上一步道:“师尊,弟子去教训他。”李强摆摆手道:“不用。”梅晶晶气得小脸通红,抡鞭子就抽,这次用了一点真力,正抽在那大汉的背上,“啪”,那大汉背上的衣服立时就化为碎片,四处飘落。
“嗷”地一声惨叫,鞭子带来的一股重力,压得他爬了下来,嘴里还在唧唧哝哝地咒骂。李强捏住他的脖子,将他从地上提起:“你是哪一家赌场的,带我去见你们老板。”众人一声惊呼,旁边的那个大汉手里握著一把八寸长的刺刀,狠狠地向李强刺过来。
李强根本就不理会他的刺刀,用另一只手同样也捏住他的脖子。那大汉心里惊惧到极点,手上的刺刀就像戳在铁板铜砖上一样,脖子上的大手捏的他喘不过气来,眼一黑就昏了过去。“当”,刺刀掉在地上。
赵豪提醒道:“师尊,他们昏死过去了。”李强心道:“我没用劲啊,怎麽这样差劲。”急忙松手。李强问那中年人道:“你是在哪个赌场把自己输掉的?”那人吓得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是、是宝来赌馆。”程子重悄悄道:“大人,宝来赌馆有丽唐国的*,情况比较复杂。”
李强点点头笑道:“大家有没有兴趣去赌一把啊。”
程子重和赵豪是绝对不会反对李强的决定的,郑鹏到哪儿都是新鲜,梅晶晶正想去找找碴才称心。大家一致同意到赌场玩玩。郑鹏一手一个拎著两个大汉,由那个中年人带路,来到了赌场。
宝来赌馆是都城四大赌场之一,能在都城开赌场的一般*都不简单。
宝来赌馆的老板很神秘,很少有人见过他,场面上有一个叫杜定光的人在主持,这人据说是赌界著名的高手。路上,程子重给李强介绍了一些情况,他这个巡风使可不是白当的。
来到赌场大门前,李强示意郑鹏举起那两人,自己抓著那面小锣就敲开了,喊道:“看一看,瞧一瞧,大减价卖活人,新鲜两个大男人,只要一文钱啦,买一个送一个,死的不要钱啊!”梅晶晶噗哧笑道:“哥哥,你真了不起,卖东西都说得一套一套的,好像很有经验哦。”
李强心想,这有什麽了不起,我们那儿街边的小商贩,叫得比我好多了,不过我卖人,他们卖裤袜,反正都是劣质品。程子重和赵豪相视而笑,插著手一旁看热闹。那中年人却吓的瑟瑟发抖。
门口大乱,赌场里涌出一群打手,为首的一个大胡子抱拳道:“这位朋友请了,不知道我两个兄弟如何得罪了你们?”转脸看见那个中年人,恍然大悟道:“祁老二,你他娘的,竟然敢找人来踢场子,你活得不耐烦啦。”祁老二吓得连连摆手,畏惧地说道:“不是我找的,不是我找的!”
大胡子道:“愿赌服输,祁老二自己输了,怨不得别人卖他还钱。”
李强嘿嘿笑道:“滚开,什麽祁老二祁老三的,别妨碍老子做生意,老子好不容易找到这两个宝货,卖个好价钱,老子好去赌一把,也许能发发财。混帐狗东西,别在老子面前唧唧歪歪的,影响老子卖人!”赵豪暗笑,师尊学圣王的口气,简直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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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胡子还没见过如此狂妄的人,他气急败坏地骂道:“好你个小狗,不知道天高地厚的……”话没说完,“啪”地被抽了一鞭,鞭子准确地抽在嘴巴上,一排整齐的上牙顿时崩的粉碎。他嘴里含糊不清地招呼手下,指著李强他们呜咽道:“打……打死……呸……我的牙!都上去打!”
众打手一涌而上,李强笑嘻嘻道:“只要向老子递爪子的,通通打昏,可别打死啊,死人不值钱!”赵豪笑道:“师尊放心,一个都不会死。黑子,一起松松筋骨!”郑鹏大笑道:“哈哈,这儿也有架打,看俺的拳头!”
要说这些打手护院,功夫还是有两下的,可倒霉的是遇见赵豪这种武界高手、修真界新人,根本就摸不著他人,他如游龙般穿梭于众打手间,指东打西迅捷无比。郑鹏打的很乾脆,他是硬来,左手抓住一个,右手抓住一个,拎起来将两颗脑袋相互一碰,扔掉再抓。只片刻工夫,地上就躺满了打手护院,一个个呻·吟呼救。
终於从大门里走出几个人来。
为首的一个六旬老者,光头无须,脸色苍白就像常年不见阳光,额头皱纹极深,一脸的苦相,身後站著几个身穿蓝衫的中年人。程子重小声道:“他就是杜定光。”
李强看也不看他,继续敲小锣道:“卖人啦!嗯,现在有多少个了?妞妞帮忙数数。”梅晶晶可开心了,一五一十地数著地上躺著的打手,咯咯笑道:“有二十一个,加上前面两个,一共是二十三个。”
“多少银子,我买下了。”杜定光阴沈地说。
李强心中暗惊,看他不动声色、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,知道是一个难缠的家夥。李强有意气他,笑道:“这种烂货便宜,一百两银子一个,全部要就给优惠价,两千两白银,老子大甩卖!”
杜定光身後的人忍不住刚要开口,杜定光摆手阻止,阴涩涩地说:“你是进来赌一把,还是捧著银子走人。”李强更是警惕,这人太阴气了。他不露声色道:“不错,今天老子遇见大主顾了,这种破烂货都卖出去了,运气一定好,说什麽也要赌上一把,哈哈!”
杜定光用眼光示意,旁边一个人飞奔而去。他侧身作了个请的手势,李强一行人进了赌场。祁老二见众人不注意,悄悄退到人群後,转身撒腿就跑。
赌馆内不是李强想像的乌烟瘴气,由於赌场大厅很大,空气流通,进去後并不觉得闷气。一个赌场夥计走来,手上托盘里放了一大堆筹码,媚笑道:“老爷是在大厅里玩,还是到内堂里去玩?”郑鹏上前接过托盘。
程子重解释道:“大厅是苦哈哈们耍的地方,有钱人才能进内堂玩乐。”李强笑道:“好,老子现在可是有钱人了。哈哈,本钱两千两白银够赌一阵了,大家进内堂去。”站在後边的杜定光,若无其事地搓搓手,止住了旁边冲动的手下。
夥计领著大家进了内堂。
内堂布置的富丽堂皇,妙龄侍女穿梭其间,有很多屏风隔断,将空间分割开来。
杜定光淡淡道:“几位客人想玩什麽?牌九、双陆、骰子,只要客人提出,本馆一定满足。”李强有点傻眼了,他什麽也不会,长这麽大没赌过,想了想,好像掷骰子可以玩玩,笑道:“老子就玩骰子,在哪里玩?带路。”
杜定光眼里闪过一丝鄙夷,转身带众人走到一张大桌子边。桌边坐了六位衣著华贵的富人,正全神贯注地看著宝倌,宝倌手按骰盅嘴里叫道:“下!下!下!”众人喊:“开!开!开!”宝倌揭开骰盅,真是几人欢喜几人愁。
杜定光摆手让宝倌走开,亲自站在摇骰子的位置,说道:“我来伺候各位客人。”
那六个富人大约是这里的常客,非常熟悉杜定光,有一个身穿墨绿长衫的中年人道:“杜老板,怎麽你要亲自操刀?小弟可不敢和你玩啊!”杜定光皮笑肉不笑道:“我是特意陪那几位客人玩的。”众人一起回头,看是谁能让赌馆的杜老板出手。
“哎哟,这不是宝银饰金楼的赵老当家吗?咦,两年不见您老怎麽这样年轻了?”一个看上去很魁梧的汉子说道。赵豪笑道:“陈举昱,是你小子,不在镖局干活跑到这儿来赌钱,不怕你媳妇整你啊。”陈举昱尴尬地笑道:“她敢,不听话我揍她!”
杜定光心里一惊,他知道赵豪是有名的高手,但表面上仍不露声色:“想怎麽玩,听几位吩咐。”心想:咱们慢慢玩。
李强想起在地球时看过有关赌博的电影,心里琢磨:“太复杂的我玩不了,好在我有修真基础,我来和他耍耍酷,吓死他。”想想忍不住得意地呵呵傻笑出声。
“是不是老子说怎麽赌就怎麽赌?”李强故意不看杜定光。
杜定光虽然面无表情,心里可火大了,说道:“悉听尊便!只要客人说的出,一定奉陪。”李强心中暗喜道:“老子就和你比大小,一人一个骰盅,放六只骰子,看谁摇出的骰子点数大,谁就赢,一般大算平手,或者比小,怎麽样?”周围人都“啧啧”称奇,第一次看到这样赌骰子的。
杜定光一生精研赌术,这种赌法还是第一次听说,他眼光一亮,说道:“好,依你,比大吧。”
夥计取来骰盅和骰子,放在桌上。四周的赌徒听说赌馆的杜老板亲自出马,要和一个少年赌骰子,纷纷聚拢过来。
验过骰子,李强笑道:“客随主便,你先。”杜定光懒得说话,拿起骰盅晃了数下,轻轻放下,道:“请!”
李强来劲了,先将骰子一粒一粒的抛向空中,用真元力控制骰子下落的力道,右手抄起骰盅,左右晃动骰盅,追著将骰子一粒一粒的套进去,然後开始急速晃动。李强有意耍宝,骰盅在手上转动得让人眼花缭乱,最後一下高高抛起,“乒”,骰盅扣在桌上。
众人十分惊讶,这耍的太漂亮了,不少人情不自禁地喝起采来。杜定光也惊讶异常,混迹赌场这麽多年,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麽玩的,不由地心生警觉。
边上宝倌道:“请下注,赌杜老板赢在左边下注,赌这位老爷赢的在右边下注。”
杜定光道:“赌多少?你下注。”李强嬉皮笑脸道:“老子赢了怎麽赔法?”杜定光真要给他气死了,一向阴沈冷静的他居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,心里火气腾腾往上冒,咬牙道:“一赔一,难道你要一赔二吗?”终於把他的火气挑起来了,李强开心地想:好,最好你不冷静,那就先输一半了。李强逗他道:“老子要一赔二你肯吗?哈哈!”
杜定光血一下子涌上头来,那张惨白的脸霎时通红。梅晶晶拍手笑道:“哎,他害羞啦!”众人哄堂大笑。杜定光气得手直抖,心想:“小兔崽子,欺人太甚,我就不相信,我的赌术会赢不了你。”一时方寸大乱,冲动道:“好,就一赔二,你先开盅。”
李强将两千两的筹码放下,笑道:“珠宝可以压注吗?”取出四颗鹌鹑蛋大小的夜明珠,放在筹码上。众人惊呆了,这要抵多少银子。赵豪道:“这种夜明珠,一颗最少值二万五千两白银。”
杜定光说道:“你好狠!”
李强指著一个侍女道:“你来开盅。”
那侍女胆颤心惊地揭开骰盅。众人一片哗然,只见六粒骰子呈五星状排列,六粒都是六点,中间一粒裂开两半,犹如刀切一般,中间还多出了一点。杜定光脸若死灰,极苦涩地道:“你赢了。”
杜定光也是每粒六点,但人家硬是多出一点来,这怎麽比。
“啪啪”,有人鼓掌道:“真威风,真厉害,真精彩,赢得漂亮!漂亮!”
只见从门外走进来一群人,为首鼓掌的竟是一位身穿三品官服的武将。程子重低头轻语:“他是禁军提辖官彭永年。”众人立时鸦雀无声,李强心想,这人一定是此地一霸。
杜定光脸上露出一丝喜色。
彭永年走近桌子,拿起一粒夜明珠道:“这个夜明珠哪里来的?好像最近有人报官,说是被偷了一批珠宝首饰什麽的。”转头问手下道:“有没有这事啊?”边上一个兵丁道:“启禀大人,有这事,苦主报失的珠宝中,有四粒夜明珠。”
李强很有兴趣地看他如何表演,真是觉得好玩。程子重暗暗替彭永年捏把汗,心想:“你真是自找死路,什麽人不好惹,去惹李强。想贪人家的东西,也得先搞清楚了再贪。”梅晶晶看到彭永年明目张胆地诬陷他们抢人珠宝,也火大了,影纹鞭一挥便抽了出去。
彭永年刚拿起四颗夜明珠,梅晶晶的影纹鞭就到了。他也不愧是提辖官,身手了得,身子微微缩後,手腕向内拳面轻点桌角,灵巧地避开了鞭子。这一鞭竟将桌子抽出一道裂痕。梅晶晶咦道:“躲的蛮快,好,看这一鞭!”李强伸手阻止,他知道妞妞要用鞭影捆他,可好戏还没看够,怎麽舍得让他动弹不了。
“喝,这小娘们好泼,连本官都敢打。世道变了,小丫头都这麽张牙舞爪的。来人,把这几个嫌犯带走。”众兵丁一涌而上。一道无形的劲力,从李强身上散发开来。
几乎所有的人都站立不住,连连後退,只有赵豪、彭永年、杜定光、梅晶晶勉强能够不动。李强心里大乐,侯霹净给的玉瞳简里的练功坐姿,居然还有这种效果。彭永年脸色难堪,说道:“好小子,居然敢拒捕。来啊,传我的话,把赌场包围起来,去请供奉堂的高手过来。”彭永年已经明白李强是修真者。
“是!”有兵丁急忙向外跑去。赌场里众人一阵大乱,再想走可来不及了。
李强不急不慢地笑道:“别慌,慢慢去报信,老子还没玩够呢。哎,杜定光,你这个名字取的不好,定光……定光……哈哈,肯定输光!”梅晶晶噗哧笑道:“哥,他还没赔钱呢,应该要赔多少啊,让妞妞算算。嗯,两千两银子加四粒夜明珠,每粒珠子值二万五千两,一赔二,应该赔--二十万四千两白银!”
看他们若无旁人的谈论,彭永年心里有点发毛了。在官场打混了多年,事情的轻重苗头还是看得出来的,这几个人,要麽是傻子,要麽就是身份了得,根本就不怕他。他仔细想了又想,也没见过没听说过这几个人,他有点犯难了。
彭永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,忙问道:“喂,小子,你是干什麽的,你家长辈是谁?说出来免得自误。”程子重心里叹息,还不算太蠢,知道不对了,可人家吃定你了,当然不会理你。
杜定光再也忍不住了,走到彭永年身边,附耳小声嘀咕几句。彭永年放心了,不过就是一家银楼的大当家,这群人的来历不会太高,而且银楼的大当家一定很有钱,这下算挖到金矿啦。想到这里他开心地哈哈大笑,说道:“我看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,反抗是没有用的,到了衙门分说清楚就没事了,哈哈。”
李强听他自说自话觉得好笑,对周围人说:“哎,你们大家有没有听到,老子怎麽总听到一只虫子在耳边上嗡嗡响个不停,真是讨厌啊!”又看著彭永年道:“刚才是你在说话吗?”众人都想这小夥子骂人都不带脏字,可真是一绝。
彭永年差点失心疯,哆嗦著嘴道:“好,好,说得好,咱们走著瞧。”他倒是不敢骂脏话了,实在想不通这人依仗什麽敢如此大胆。
有兵丁报,供奉堂来了四位供奉。
李强低声问程子重道:“供奉堂也会管这种事?”程子重缓缓摇头,他听出李强的言外之意,供奉堂要是管这种烂事,和护院打手有什麽区别。
再看彭永年满脸得意之色,点头哈腰迎上四人,媚笑道:“各位老神仙,下官遇见几个不长眼的东西,只好有请老神仙大驾,帮下官解决这几个狂妄无知的家夥。呵呵,请!”来的四人都没穿官服,看不出品级大小,个个神态倨傲。
程子重觉得再搞下去事情要闹大,忙走到为首的供奉面前,附耳小声低语,又从袖带里取出一样东西给他看了一眼,转身回到李强身後。彭永年和杜定光心里一凉,直觉得不好。
只见四个供奉聚在一起,嘀嘀咕咕的小声商量,然後转身来到李强面前,施礼道:“下官参见虎威将军。不知将军在此,下官多有冒犯,请虎威将军原谅!”
四人心里真是感激程子重,若不是他提醒,今天的祸就闯大了。李强的官大官小还在其次,可怕的是他的身份,他可是圣王的兄弟,在故宋国谁要动圣王的兄弟,那可真是应了一句老话:老鼠舔猫比……找死!
彭永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,手脚冰凉,四肢发麻,他知道这群人是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