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霞读书

第四部 诗人在奔跑 · 2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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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着姑娘,没听见她后来在说什么;是的,是这样的:这段时间以来,他孤独得要命,绝望地参加各种会议和游行,他跑啊跑啊,可是他的成人生活已经在这里等待着他了;就在这间地下室,墙上潮迹斑斑,他的成人生活就在这里耐心地等待他,还有这个十分平常的姑娘,是她将他和这尘世联系在一起——以完全物质性的方式。

我越做·爱,就越想革命,我越革命,就越想做·爱,我们可以在索邦大学的墙上念到这句话,雅罗米尔第二次进入了红发姑娘的身体。成熟是彻底的,要不然就没有成熟可言。这一次,他美妙地做着爱,持续了很长时间。

而珀西·比西·雪莱,那个和雅罗米尔一样长了一张女孩般面孔、也显得比自己真实年龄还要年轻的雪莱,在都柏林奔跑,穿过大街小巷,他跑啊跑啊,因为他知道生活在别处。兰波同样不停地跑着,在斯图加特,在米兰,在马赛,在亚丁,然后是在哈拉尔,然后是在回马赛的路上,可是他只剩下一条腿,他已经很难奔跑了。

他再次离开姑娘的身体,当他再次与她并肩躺着的时候,他觉得这番歇息不是在两次做·爱以后,而是在奔跑了几个月以后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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