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· 2
黑暗君主转过身,彼特司令和另外两个船长走了过来。“维达君主,”彼特报告道,“我们的飞船已完成了对这片区域的扫描但仍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。‘千年猎鹰’肯定已进入了光速。到现在这个时候,他们可能已经在星系另一边的某个地方了。”
维达透过他的呼吸面具嘶嘶地命令道:“改变所有指挥,沿着他们最后被知道的航线计算每个可能的终点,并派出舰队去搜。别再让找失望了,司令。我已经有了足够多的失望。”
彼特司令立刻想起了“复仇号”的船长,他刚刚看到他象一袋谷子一样被抬出了房间。然后他又想起了奥泽尔司令充满痛苦的逊位。“是,君主。”他回答,努力藏起他的恐惧,“我们会找到他们的。”
然后司令转问一个副手。“展开舰队。”他命令道。当副手走开去执行他的命令时,司令脸上掠过一道焦虑的阴影。他一点也不能肯定他的运气会比奥泽尔或列达更好一些。
维达君主的星球毁灭者开始庄严地开进深深的太空中,它的护卫机群盘旋在它的周围,而“复仇号”则被甩在了后面。
不管是在“复仇号”上还是在帝国的整个舰队中,谁都没想到他们实际上是多么接近他们的猎物。当“复仇号”慢慢滑进太空中继续它的搜索时,它就带着它,毫不显眼地贴在巨大的桥塔侧边,一艘碟形运输船——“千年猪鹰”。
“猎鹰”座舱中的每一个人都非常安静。汉-索洛已关闭了飞船的所有系统。他的动作如此之快以至于惯常多嘴多舌的斯内皮尔一声也没吭。斯内皮尔站着,一颗铆钉也没动一下,他金色的脸上凝固看一个迷惑的表情。
“在关掉他之前,你本来可以警告他一下的。”莱亚公主说,看了看一动不动地站着象一座青铜塑像的机器人。
“噢,非常抱歉!”汉模拟了一个关心的语气,“毫无意图想冒犯你的机器人。但你认为在那么点时间中刹住飞船并关掉每件东西很容易吗?”
莱亚对汉的整个计划仍然半信半疑。“我仍然没多少信心。”
他对她的怀疑耸耸肩,很快她就会知道的,他想;他们只是没有别的任何选择。他转向副驾驶。“乔,检查一下着陆爪上的释放器。”
类人猿叫了一声,从座位中站起来,向飞船后部走去。
莱亚看着乔巴喀去解除着陆器,以便飞船能够没有任何机械上的延误而起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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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相信的摇摇头,又转向汉。“下一步你又打算干什么?”
“舰队终于开始分散了。”他指着舷窗外面回答道,“我正希望它们遵循标准的帝国传统作法:在进入光速之前倾倒它们的垃圾。”
公主仔细想了想这个计谋,然后开始笑了笑。这个疯子毕竟知道他自己正在干什么。她对此留下了深刻印象,并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。“还不坏,热枪手,还不坏。然后呢?”
“然后,”汉回答,“我们不得不在这附近找一个安全的港口,有什么主意吗?”
“看情况而定。我们现在在哪?”
“这儿,”汉指了指一个小光点,“在阿罗特星系附近。”
莱亚离开她的座位,走到汉的旁边以便更好地观看屏幕
“真有趣。”汉想了一会后突然说道,“我感到以前好象到这儿来过。让我看看我的航行日记。”
“你还保留有航行日记?”这一次莱亚又留下了更深的印刻“哎呀,你可真有条理。”她取笑他。
“是的,有时。”他边说边查阅他的计算机读数,“哈,我知道了!兰度——现在可真的该非常有趣了。”
“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这个星系?”莱亚说。
“这不是一个星系的名字、是一个人,兰度-卡内森。一个赌徒、骗取信任的高手、多才多艺的流氓……”他暂停了一会,以便想到下一个词并向公主眨了眨眼,“你喜欢的那种人。贝斯平星系。很远,但仍然到得了。”
莱亚看着一个计算机监视屏上的数据。“一个采矿殖民地。”她说。
“一个汽矿,”汉补充道,“兰度是在一场比赛中赢它的;或者说他自己一直这么声称。我和兰度打过交道。”
“你能信任他?”莱亚问。
“不。但他对帝国没有好感,我很了解这一点。”
类人猿的叫声通过内部通讯系统传了出来。汉迅速作出反应,打开某些开关把新的信息传给计算机屏幕,然后探头看了看舷窗外。“我看到了,乔,我看到了。”他说,“准备释放。”然后又转向公主,“现在没什么事了,宝贝。”他向椅子后面靠了靠,对着公主诱人地笑着。
莱亚摇摇着,羞涩地笑了并迅速吻了他一下。“你确实有些应该得意的时候,”她不情愿地承认道,“不太多,但你确实有。”
汉已开始习惯公主这种转弯抹角的赞扬了,并从中正得到了越来越多的享受。
“放开她,乔。”他快乐的叫道。
“复仇号”腹底上的舱盖打开了。当这艘巨大的帝国飞船嗡嗡地进入光速空间时,它吐出了它自己的人工小行星带——垃圾和一些没法修复的机器部件,倾倒进黑色的太空中。而躲在这串废料之中的“千年猪鹰”,毫无察觉地翻滚着离开了毁灭者,并在毁灭者疾驰而去时远远地留在了后面。
终于安全了,汉想道。
“千年猎鹰”启动了它自己的离子发动机,穿过飘浮的太空垃圾,向另一个星系冲去。
但躲在那串太空垃圾中的,还有另外一艘飞船。
就在“千年猎鹰”向贝斯平星系冲去的时候,另外的这艘飞船也启动了它自己的引擎。波巴-费特,这个最臭名昭著的、最令人恐怖的猎奖者,转动他的大象脑袋似的航空器——“奴隶1号”,开始了他对“千年猎鹰”的追踪。因为在“猎鹰”的飞行员头上有一笔太大的奖金,而这笔奖金又是这个可怕的猎奖者已铁了心要获得的报酬。
卢克感到他毫无疑问在取得进步。
他跑过丛林——犹达骑在他的脖子上——并象羚羊般敏捷地跳过那些在整遍沼泽地上到处铺着的杂草和树根。
他也终于开始使自己摆脱骄傲的情绪了。他感到如释重负感到自己的思想已敞开,去彻底地感受“力量”的流动。
犹达猛地把一根银色的金属棒扔在卢克头顶上。年青的绝地学生立刻作出反应,在金属棒落到地上之前,转身把它切成发亮的四节。
犹达对卢克的进步感到满意并笑了。“这一次有四节!你感觉到了‘力量’。”
但卢克突然被分散了注意力。他感觉到了某种危险的东西某种邪恶的东西。“什么事不对了,”他对犹达说,“我感觉到危险……死亡……”
他向四周看了看,试图发现那个发出如此强烈预兆的东西,当他转过身时,他看到一棵缠结的大树,发黑的树皮已干裂了。一个小池塘环绕在树的底部,粗大的树根长成了一个入口,通向一个恐怖的、黑暗的山洞。
卢克轻轻地把犹达从脖子上举起来放到地上,然后便呆呆地盯着那个黑暗的山洞。他的呼吸开始变得艰难。他发现自己己几乎不能开口说话了。
“你放意把我带到这儿来的。”卢克终于说了一句。
犹达正坐在一根树根上。他把他的小树竿放进嘴里,静静地看着卢克,什么也没说。
卢克颤抖了一下。“我觉得冷。”他说,仍然盯着那棵树。
“这棵树因为有了‘力量’的黑暗之面而非常强大。它是一个邪恶的仆人。你必须走到它里面去。”
卢克又颤抖了一下,这次是由于恐惧。“里面有什么?”
“只有你带上的东西。”犹达神秘地说。
卢克警惕地看了看犹达,然后又看着树。他默默地决定以他的勇气、他的意志去探明,去走进那个黑暗之中,面对在里面等着他的任何东西。他会只带——
不。他还会带着他的光剑。
卢克打开他的武器,走过小池塘的浅水,走向那个在粗大树根之间的黑暗入口。
但绝地师父的话使他停了下来。
“你的武器,”犹达反对道,“你不会需要它的。”
卢克又看了看那棵树。毫无装备地走进那个邪恶的山洞?尽管卢克正变得越来越强有力,他却并不认为他现在的武艺能胜任这种考验。他摇摇头,反而把他的光剑抓得更紧了。
犹达耸耸肩,仍平静地咬着他的小树竿。
卢克深深地呼吸了一下,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进了那个奇形怪状的树洞中。
洞里的黑暗如此深厚以至于卢克感觉就象紧贴在他的皮肤上一样。光剑投下的光被迅速地吸收了,几乎不能照亮他前面一米远的地方。当他慢慢向前移动时,又粘又湿的东西从他脸上拂过,山洞地面上的水也开始渗进他的靴子中。
在他的眼睛逐渐习惯了洞中的黑暗之后,他看到前面有一个通道。但当地继续移动时,他却被一层密集的、粘滑的薄膜裹住了,象一张巨大的蜘蛛网,紧紧缠在他身体上。他不得不用他的光剑挑破它,把自己解脱出来并扫清前面的道路。
然后他把光剑举在前面继续前进。这时,他又注意到地面上有一个东西。当他把光剑指向地面时,他看到一个黑色的、有光泽的甲虫,有他的手掌那么大。这个东西急忙爬上粘滑的洞壁,而那儿还有一大群这种东西!
卢克屏住呼吸向后退开。此刻他开始想向洞口猛冲出去——但他使自己坚定起来,并冒险向更深处走去。
他感到周围的空间逐渐变宽起来。光剑象一盏昏暗的灯塔在黑暗中,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看着,听着。但没有任何声音。没有任何东西。
突然,一阵非常清晰的嘶嘶声。
卢克凝固在他站的地方。这个声音非常熟悉。在他的恶梦中他已听够了这种嘶嘶声;一种费劲的呼吸声,属于一种曾经是一个人的东西。
在光剑的兰色光焰中,卢克看到了达斯-维达赫然耸现的黑影。他已打开了他的武器,并猛地向卢克刺来。
得益于他的绝地训练,卢克已作好了准备。他举起自己的光剑,侧身极好地躲开了维达的进攻,并顺势转向了维达。在他的身体和精神完全集中的情况下,年青人召唤着“力量”,并感觉到了它在他内部的流动。然后,他的光剑猛地向维达的脑袋挥去。
寒光一闪,黑暗君主的头便被砍离了它的身体。头盔撞到地面上,山洞里立刻滚动起一阵金属的铿锵声。卢克惊讶得目瞪口呆。维达的身体已完全被黑暗吞没。然后卢克似乎才回过神来,他低头看着正好滚到他脚边的包在面具里的脑袋,有一刻,它完全一动不动,然后叭地一声,面具裂成了两半。
裂开的面具向两边倒下。卢克怔怔地看着。面具里的脸并不是那张从未见过的、想象中的达斯-维达的脸,而是卢克自己的脸,正向上直勾勾地看着他。
他气喘吁吁,惊恐万状。然后,正如它出现时那样突然地,那颗被砍下的脑袋一下又消失了,好象进入了一个鬼怪似的梦乡中。
卢克凝视着那颗脑袋躺过的地方,怔怔地。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,他心里澎湃着太多的感情以至于他根本承受不了。
那棵树!他告诉自己。这全是这个丑陋山洞的一种骗局。全是犹达安排的某种几乎可以乱真的游戏,而原因就是因为他带着一把武器进入了树洞中。
他迷惑他是否真的在跟自己战斗,或者他是否已成为“力量”黑暗之面那种诱·惑的牺牲品。他也可能成为一个象达斯-维达一样邪恶的人。
他还迷惑在这个令人不安的梦幻后面是否还有某种更加黑暗的意思。
过了很长一段时间,卢克才开始从那个深深的、黑暗的山洞中走出来。
而与此同时,坐在树根上,那个小小的绝地师父仍然平静地咬着他的小树竿。